「無麟,還有其他人,睜大眼睛專心地盯著這場比試!大炎王朝未來的繼承者,或許將會從今天誕生!未來必須採取何種態度與大炎王朝的官員接觸,吾族也該好好地深思了……」

緋紅雙手環胸,嗓音清冷地道。一頭鮮血般艷紅的長髮隨著清晨的涼風翻揚飛舞,像是燃燒中的火焰般搶眼。

「嗯,放心吧,我們瞭解。」戰無麟懶洋洋地回答道,眼神卻如鷹般銳利。

戰王一族一行人或坐或站,仍舊盤據在視野甚好的小山丘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大炎王朝的皇子們即將展開比試的地方。

首日的三冠王戰無絕因傷退出接下來所有的賽事後,戰王一族前來參賽的成員們毫無疑問地接連奪冠,甚至寫下囊括某一場比賽之前三名的驚人紀錄,在中土人士的地盤上大大地揚眉吐氣了一番,令大炎王朝的人民再度見識到戰王一族強大的戰鬥力。

蠻荒人雖然承諾百年內不會大舉入侵中土,但任誰都知道,洪水積蓄愈久、爆發的災難就愈大,這也促使戰王一族百年來始終不敢鬆懈,在他們的守護之下,過著安逸生活的中土人士之武力素質確實較為低落。

不過,戰王一族與四周格格不入的野蠻氣場,卻令週遭的人們都有些駭然與不屑。雖然承認他們的武力確實強大,但追根究底就是一些從鄉下來的土包子而已。衣服質料既粗糙又樸素,一個個更是披頭散髮,活像不懂禮數的野人,稍有一點自覺是禮儀之邦出身之人,都不願太過接近他們,反倒是軍方的人,對他們都還抱持著一點敬畏。

「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那人今天還會上場嗎……」戰無麟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以類似野獸之姿蹲著,喃喃自語道。不知怎地,他對首日出場的那個名喚「無絕」之人很有興趣,或許,是因為自己被對方只用了一招就輕易打敗的緣故吧?

那人實在贏得太輕鬆了,奪冠如同探囊取物……戰王一族骨子裡只崇拜絕對的強者,少主戰無缺本來是他心目中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沒想到……

 

****

 

「戰公子,您的臉色還是很蒼白,確定今天還是要上場嗎?」

青檀含著一絲擔憂的清脆嗓音在營帳內響起。今日一大早她就來到帳前,準備幫梵天及戰無絕打理衣著,正巧撞見親自出來打水的戰無絕。本來見他臉色紅潤還有些開心,沒想到愈接近出場的時間,他的臉色就愈蒼白,一副仍失血過多的模樣,害她一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反倒是梵天一張臉蛋紅通通的,活像是因為即將上場而興奮過度,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呃……」戰無絕尷尬一笑。會臉色蒼白自然是他自行運功逼出來的,否則受了「重傷」後,立刻在眾人面前露出活蹦亂跳的模樣,鐵定會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心思縝密的他當然不會犯下此種拙劣的錯誤。

「放心吧,有本宮和小虎在,他不會有事的!」梵天下意識地攔在戰無絕和青檀的中間,拍拍胸脯道。然而,不知怎麼回事,他忽然無法正視背後戰無絕的臉。

「這個……」這下子換青檀無言了,對空口說白話的梵天乾瞪著眼,不知該吐槽他、還是直接翻白眼才好。

「青檀姑娘,殿下洪福齊天,我們不會有事的。」

戰無絕溫言安撫道,殊不知站在前方的某人卻因為他飽含磁性的醇厚嗓音而渾身泛起雞皮疙瘩,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他……到底為何偷親本宮?究竟是從哪借來的天大膽子啊?梵天捏著燒紅的耳垂,默默坐到一旁,斜眼睨著青檀忙手忙腳地幫戰無絕穿戴好身上的衣物。

戰無絕擲起擱置在矮几上的青銅面具,遮住自身的上半臉,一股令人打從心底發顫的冰冷寒意便自然而然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人根本無法想像他原本的長相有多麼地俊美迷人。

「嗯……本宮覺得你外出的時候還是一直戴著面具好了,省得許多麻煩。」梵天趨步上前,繞著他上下端詳一會兒,暗暗嘀咕道。

「…嗄?」

「噗嗤!」見戰無絕一頭霧水,青檀突然笑了出來,邊幫他調整腰間的鑲金玉帶、邊解釋道:「自從戰公子出場後,殿下一回到行宮內,都會被一些公主或大臣的千金們圍繞起來,打聽你的家世人品,煩得殿下猛翻白眼呢,呵呵……」沒辦法,肯捨命為主子擋下致命一箭的英雄,誰家紅妝會不愛呢?

戰無絕好笑地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會對我好奇,那是因為她們不瞭解我。」兩句話,又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梵天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酸溜溜地下命令道:「總之你這次是出盡風頭了,不過,在本宮大業未成之前,不准在外頭隨意招蜂引蝶!」

「是。」莫名奇妙地被訓了一頓,戰無絕摸了摸鼻子,狀甚無辜。

「很好!」梵天讚許地點了點頭,雙眸情不自禁地笑瞇了起來,活像一隻奸計得逞的可愛小狐狸。

「殿下,戰公子乃是一名正人君子,怎會在外頭招蜂引蝶呢?您這樣說他,實在太過分了!」青檀聽了卻是秀眉一蹙,立即替他打抱不平道。

「青檀,那是因為妳不知道他…他……」在戰無絕狐疑的目光注視之下,梵天摸著尚餘留那一吻餘溫的單邊臉頰,訥訥地臉紅了起來。

「他什麼?」

「他…總之他骨子裡是一個登徒子啦!」

於是乎,在梵天一記蠻橫的大叫中,這個話題就此定案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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