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戰王一族年輕一輩的人突然瘋狂起來的情況一無所知,戰無絕和梵天及小跟班嚴虎以優勝者的姿態回歸營區,接受己方人的迎接及歡呼。

原本以為跟著一名地位岌岌可危的太子殿下,這輩子的前途就這麼葬送了,沒料到近期之內似乎有了轉機,官位扶搖直上變得好像不再是夢想,眾人不由得個個鬥志高昂,恨不得下一個晉身從五品的幸運兒就是自己。

「唉呀,好可愛的小蛇!哪兒來的?可以借我摸一下嗎?」青檀突然詫異地驚呼道。由於太過擔心而不敢待在現場,所以青檀選擇在營區內留守等候消息,因此並不知曉纏繞在戰無絕左手臂上的小蛇,就是凶名赫赫、才剛生吞過某護衛手臂的碧眼金蟒。

「嘶嘶……」哈哈!這小姑娘太有眼光了!碧眼金蟒得意地翹起尾巴,見青檀的手朝自己摸來,便溫馴地任她撫摸,還討好地磨蹭她的手指,惹得青檀「咯咯」直笑。

「牠叫小金。」見不慣牠諂媚的樣子,戰無絕好笑地伸指彈了牠腦袋瓜一下。當然,也是因為碧眼金蟒自然而然地將戰無絕身旁的人歸類為自己人,否則不可能對青檀顯得如此親近。

「你叫小金是嗎?名字也好可愛呦,鱗片滑溜溜的真好摸。」

「嘶嘶……」小姑娘嘴巴真甜,不過老子本來就可愛到天上地下舉世無敵的程度,算妳識貨。碧眼金蟒恬不知恥地連連點頭贊同。

見碧眼金蟒睜大雙眸露出一副牲畜無害的可愛模樣,看得一旁的嚴虎渾身狂起雞皮疙瘩,暗中無聲地嘀咕著「蛇也會演戲乎?」。

「呃,青檀……」見碧眼金蟒沒有任何異動,而戰無絕也無所謂的樣子,梵天強行忍住了才壓抑下想將青檀搶救回來的衝動。

「是,殿下?」以為梵天有什麼吩咐要說,青檀縮回手指,看向梵天凝神傾聽。

「咳……父皇晚上賜宴,得麻煩妳幫我們打點一下儀容了。」梵天遲疑了一下,終於找到一個完美的藉口可以支開青檀遠離那條令人狂冒冷汗的碧眼金蟒。

「是,就包在奴婢身上吧。」青檀滿口答應道,轉身便退出營帳,去四處張羅了。她算是梵天的貼身大ㄚ環,底下還有四個小ㄚ環受她指揮,因此處理雜事起來迅速又俐落,無須太過費心。

角落處的嚴牧也扯了一下兒子的袖子,示意他隨自己出去打點諸般事宜。

「殿下,爾等也先行告退了。」

當眾人陸陸續續退下為晚上的宴會做準備後,營帳內很快便清冷得只剩下梵天及戰無絕兩人……喔,還有一條煞風景的蛇。

兩人對視一眼,梵天莫名地臉一紅,嘴角有些不自然地扯出一抹微笑,恭賀道:「無絕,本宮尚未向你賀喜吧?從五品太子左衛率,以後東宮的護衛事宜要勞煩你多多擔待了。」

聞言,戰無絕倒是很想嘆氣。榮升從五品的官職後,可能會有好一段時間礙於職責而無法隨時陪伴在梵天的身旁,他寧願不要升這個官。

「殿下,臣可能會有好一陣子無法隨侍在您的身旁,這條碧眼金蟒便暫時代替我,貼身守護您的安全吧。」語畢,戰無絕朝梵天伸出左手臂。

和戰無絕心意相通的碧眼金蟒自然沒有猶豫,一彈身便滑溜進梵天寬大的袖子裡,纏繞住他的手臂。

梵天大吃一驚,身子緊張地僵硬了一下,直到發現手臂沒有感覺到什麼重量,只有一股冰冰涼涼的觸感,忍不住驚奇地瞪大了眼。

「這……好輕哪?可是……?」梵天的內心充滿疑惑地看向戰無絕。若非親眼看見這條碧眼金蟒縮小身形的經過,他幾乎都要懷疑這條蛇被掉包了。

「呵,這條碧眼金蟒其實可以控制自身的實際重量,不過牠很調皮,可能故意將這項本能隱瞞住,等著哪天可以嚇嚇人吧?」戰無絕好笑地再次伸指輕彈了一下碧眼金蟒的頭顱。

「原來如此……」梵天表示理解地點點頭,一時卻忘記去懷疑戰無絕怎會如此了解這條蛇。

「嘶嘶……」吼!很痛欸!動不動就被彈頭,很傷蛇的自尊耶!碧眼金蟒抗議似的猛甩頭,突然通過寬大的袖子,一溜煙滑進梵天的裏衣內。

「唔!」好冰!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梵天嚇了一大跳,想也沒想就慌亂地解開外衣,想把那條調皮的蛇揪出來。

豈料碧眼金蟒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開始在梵天的腹、胸、背三個位置滑來繞去,竟是跟梵天玩起了躲迷藏。

「別!殿下等等……」見梵天像個猴子般扭來扭去,衣領凌亂地敞開大半,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肌膚,戰無絕傻眼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壓住他的手臂,深怕再不制止,他就要脫光了。

「無絕,牠、牠不會咬我吧?」梵天語帶哭音地向戰無絕求救道。

「嘶嘶……」

「呀啊!牠咬我了!牠好像咬了我一下!無絕!幫、幫本宮揪牠出來!快點啊啊啊!」梵天再也維持不住什麼太子殿下的光輝形象了,一把撲到戰無絕身上,哀求他幫自己抓住那條疑似咬了自己一口的壞蛇。

「小金!別調皮了!快點出來!」戰無絕神情尷尬地沉聲喝道。即使是面臨千軍萬馬圍攻的場景,也遠遠不如這一刻令戰無絕感到如此棘手過。

「嘶嘶!」碧眼金蟒彷彿在抗議他「侮蔑」自己調皮似的,黑影一晃,消失在梵天背後。

「啊啊!牠好像往下爬了…不對!又往上爬了!快幫我抓住牠啊啊啊!」梵天從來不曉得自己有這麼嚴重的懼蛇症,抱著戰無絕不斷地又跳又扭又磨蹭,臉色都快跟宣紙一樣蒼白了。

「殿下,冷靜點……」戰無絕的表情及聲音仍十分冷靜,但他的眸光已流溢出不同以往的熾熱火燄。

天底下沒有人,可以在面對心儀之人一邊又扭又蹭、一邊朝自己露出楚楚可憐的哀求模樣時,還能維持鎮定吧?

「無絕……」梵天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整個人幾乎都快掛在戰無絕身上。

  膩人的嗓音徹底壓倒戰無絕腦袋裡頭最後一絲理性,終於按捺不住,單手環抱住梵天,另一隻空著的手則伸進他的衣服內,尋找那隻調皮搗蛋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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