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樣子?所以本宮算是被他利用了?」梵天雙眸微瞇,內心暗暗為雲天一瞬間計謀了許多事的敏捷反應感到心驚不已。

「算是各取所需吧,那就要看殿下是用什麼心態看待這件事了。」

梵天抬起頭來,和他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一陣子,忽然嘆了口氣,幽幽道:「無絕,本宮突然有些害怕去戰王一族了。」

「哦?此話怎說?」戰無絕眉毛一揚,饒有興致地等候下文。

「因為那裡有一個能將你這個『妖孽』收拾進天牢內的恐怖人物哪!」罵戰無絕是妖孽絕不為過,僅憑自己短短一番話,就能從中抽絲剝繭,猜測出別人的意圖及心思,這等才智妖絕的人物,當初是怎麼一敗塗地的?沒道理呀!梵天不由得對戰家大公子戰無缺好奇了起來。

「呵呵,只能說是時運不濟。」戰無絕一笑,輕描淡寫地掠了過去,又說道:「話說回來,殿下想不想將局面攪得更亂呢?」

本來還想追問的梵天,聞言不禁雙眸一亮,喜道:「你這傢伙又有什麼壞主意了?快快道來!」

「呃……」戰無絕無奈地乾咳一聲,壓低嗓音說道:「殿下,既然已經把雲天殿下牽扯進來了,不如再扯一個下水如何?據聞擎天殿下乃是一名至孝之人,正巧他的母妃體弱多病急需良藥續命,不如趁你出行在即、一切要求陛下無不允許的情況下,向陛下討要一份延命妙藥送到他的手上,想必擎天殿下無法果斷拒絕。有了起頭後,繼續如法泡製、雙管齊下……如此這般,御天殿下那邊鐵定更加摸不著頭緒,天天擔心受怕……總而言之,唯有互相牽制的關係一亂,才有殿下混水摸魚的機會……」

一番話聽得梵天一雙眸子散發出精光,眉飛色舞地連連點頭。

「哈哈!絕了!此計妙極!趕明兒本宮再入宮面見父皇說說,這下子還不整得御天灰頭土臉才怪!」梵天心情大好,簡直迫不及待再次入宮了。

「預祝殿下大功告成。」戰無絕一臉牲畜無害地含笑說道。很奇妙地,見梵天笑容不斷,心底冰封了百年的悲傷彷彿也隨之一點一滴地消磨乾淨。

興奮了一會兒,梵天忍不住嘟嚷著:「無絕,本宮實在很好奇,你這般妖孽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呀?」

「唉,誰教本人正在追求殿下呢?自然戰戰兢兢、殫精竭慮,不敢稍有懈怠。」

「唔……」這壞傢伙幹嘛又哪壺不開提哪壺呀!梵天很想白他一眼,卻又因為停止不了想笑的衝動,瞬間憋了個滿臉通紅。

戰無絕得寸進尺地往前挪動了幾步,幾乎將照耀在梵天身上的光線整個兒遮住。

梵天下意識地縮成一團,戒備地瞪著他。

「殿下,屬下這般努力,能否給點獎賞呢?」

「……」不知怎地,被戰無絕一臉不懷好意地盯著,原本覺得自己應該大發雷霆的梵天,卻也怎說不出話來,一張臉蛋紅得幾乎快滴出血來。

「殿下,您不說話是代表答應了?」

「不……不給!換別的!」

「屬下還沒說是討什麼賞呢?」

梵天緊張地猛搖頭,指著門口大聲嚷道:「不給就是不給!你可以退下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過河拆橋?」戰無絕伸出手指,僭越地輕抬他白嫩的下巴,一臉玩味地審視道。

「沒錯!你已經沒利用價值了!快滾!」見他的臉龐愈逼愈近,梵天瞬間腦充血,腦筋幾乎糊成一團,口不擇言地罵道。

「是,屬下這就告退。」

咦?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居然這麼輕易就被自己打發了?梵天猛地清醒過來,往戰無絕的方向看去,卻見他果然轉身往門外走去,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喂……」梵天嗓音有些沙啞地喚了一聲。

沒有理會,那抹落寞背影愈來愈遠。

「喂!沒聽見本宮在喊你嗎?」

那抹背影仍是無動於衷,眼看就要推開門扇離去。

天殺得!本宮不會這麼犯賤吧!梵天懊惱地不住暗罵自己,卻還是按捺不住地脫口而出道:「就一次!」

戰無絕正在邁動的步伐瞬間頓住,仍背對梵天的臉龐,揚起一抹充滿危險及侵略性的笑容。

「一次什麼?」

「……當本宮沒說過。」梵天用雙手抱住頭顱,悔得腸子都青了,連戰無絕是何時走回他身旁都不曉得。

「君無戲言,我親愛的殿下。」

「……」其實你聽錯了!剛剛開口的人並不是本宮啊啊啊!梵天陷入逃避現實的狀態中。

「殿下,是不是該兌現諾言了?」戰無絕假惺惺地提醒道。

「……換別的獎賞行不?」

「您就是我想獲得的最高獎賞。」

這油嘴滑舌的該死傢伙!梵天再度面紅耳赤,將臉龐埋在手臂中不肯抬頭看他。

見狀,戰無絕不由得輕歎口氣。他很想扮演好忠犬的角色,但梵天卻老是不斷挑戰他的嗜虐心,比如現在。

「殿下,如果這麼討厭的話,屬下就不勉強了。」

放屁!你的口吻一點誠意也沒有!

「那麼,就不打擾您了,屬下告退。」

戰無絕才邁開一步,衣袖陡然被人抓住。

「……等等。」

「殿下?」

為什麼自己老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啊?本宮才是主子吧!內心痛罵著,梵天卻還是忍不住怯怯地抬起頭來,果不其然,微微顫抖的唇瓣一瞬間便被男人霸道地掠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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