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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間木屋

 

錢教授納悶,一打聽,有個路過的小夥子說了實話,「這兩年來過不少外地人,還不都是衝著野龍坡裡的寶貝來的。可我們當地人是不能去的,那地方有凶神看守著,去了是回不來的。」

錢教授無奈,只得將相關證件拿出來,可是依然沒有人肯當這個嚮導。

喬逸一看,拿出三百塊錢,說是報酬。這地方貧苦得很,當下不少村民眼神有了些鬆動。

跟著師生們一起回村子的老人忽然往桌上敲了敲煙槍,沉聲說道:「算了,送佛送到西,既然你們非要去,我就陪著你們走一趟。」

一路行來,老人的經驗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他,眾人不知道遇到多少危險,兩位教授自然求之不得。錢教授立刻拍了板,先在這裡休整一個晚上,明天去野龍坡。

 

第二天清早,被黑瞎子舔了的女生王苗,本來被教授安排留在村裡的,今天忽然固執地要求跟著去。她臉上和右手纏了繃帶,因為傷口略有發炎,昨天晚上她有些低燒,現在說起話來嗓子還有些沙啞。王教授等人勸了半天,被王苗的執著感動,她的傷又不算重,便帶上了她。

各自背著大包小包,眾人隨著老人和老人的兒子阿順,獵犬阿黃進了山。

這一路,樹木越來越茂盛,甚至能見到幾個人才能環抱的大樹。沒有人為迫害,這些樹木肆無忌憚地生長著,枝椏交錯。放眼望去,深的淺的都是綠色,帶著勃勃生機,讓人心裡嘆服自然的生命力。

然而樹多了,路卻少了,這地方又多雨,本就小得快要分辨不出來的小路上滿是荊棘和半人高的雜草,男生們都開始覺得辛苦,女生更是開始低聲抱怨著。

阿順在一旁攙扶著老人,阿黃不時跑到前面,再跑回來圍著兩人轉悠兩圈,還會往王苗那邊搖著尾巴撒嬌一回。可能因為當夜她住在了老人家裡,這狗同她比別人熟多了。

姚雯雯雖然累得有些氣喘,還是努力跟在喬逸身邊。剛上路還有說有笑,到中午的時候,她也光顧著抹汗了。

陳玉倒是一身清爽,嘴裡叼著根草,身上的大包不時扔給馬文青幫著背一會兒。

轉過一個山坡後,已經累的只想趴下的眾人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前面是個山谷,樹木不再是高大的喬木,大多是到腰間的灌木,有些開著花,或者火紅、或者嫩黃。剛剛滿目的綠色瞬間就被五顏六色取代了,空氣中異香撲鼻,花樹上有碗口大的彩蝶成群結隊地飛舞嬉戲著。

這異樣的景色讓一隊人安靜了下來,誰能想到,深山處居然藏著這樣美麗的仙境。

女生們忘記了剛剛的疲憊,驚嘆著,往那邊走過去。

老人卻停了腳步,對錢教授說道:「不瞞幾位,再往前去就是野龍坡。我們當地人是不可以進去的,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

錢教授有些為難,現在讓老頭離開他又有些捨不得,可是老人也是倔脾氣,這會再加錢也不肯多走一步路了。

錢教授只得說道:「算了,老人家,不然您就在這等我們兩天,到時候您再帶我們回去。」

老人抬頭看了看這些人,看到陳玉的時候停了幾秒,將煙杆湊到嘴邊吸了一口,慢悠悠地說:「也行,可不要拖太久啊。」又看向姚雯雯那群女生的方向,喃喃說道:「莫要隨便摘花。」

對於那群興奮的女生,陳玉無法理解地撇了撇嘴,他可不喜歡這些帶著濃郁香氣的東西。

馬文青這會兒收了不正經的神色,湊到陳玉身邊,小聲說道:「小陳玉,小心一點,那老頭神色不對,又不肯進來,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陳玉邊嚼著乾糧、邊點了點頭,暗暗把槍放到了褲子口袋裡,馬文青也拿了把細長的刀放到袖子裡。

兩個男生在前面引路,女生嘰嘰喳喳地跟在後面,雖然花很漂亮,學生們還是很有素質和紀律,並沒有人摘花,只是偶爾停下來拍照。

陳玉走在錢教授身邊,喬逸攙扶著王教授。王教授年近六十,醉心學術研究,知道快要見到清朝墓,讓人扶著往前面去了。

花樹間有小道,長滿了青苔,走上去微微有些滑。

「咦,教授,這裡有腳印。」前面領路的方今說道。

錢教授上前打量了打量,腳印雜亂,似乎走過的人很多。

王教授這時候痛心地說道:「如果本地人不進來的話,這可能就是盜墓賊留下的了。」

眾人的唏噓聲裡,馬文青笑著看了看陳玉,卻見陳玉盯著地上的腳印皺眉,忙問道:「怎麼了?」

陳玉轉身看了看山谷口的老者和青年,遠遠的只能看到個影子。

陳玉低聲說道:「你看,這腳印都是朝向一個方向的。」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當然都是一個方向。」馬文青怪笑著。

陳玉搖了搖頭,用看朽木的眼神看他,「你沒看出來?他們這夥人可能都沒有回去。不然,為什麼只有進去的腳印,沒有回來的?」

馬文青臉上的笑僵了僵,隨即說道:「也許他們找到另外一條路離開了。」

陳玉嘆了口氣,「只能這麼想了,我現在真有些後悔跟來了。也許我家老頭子說的對,我不適合下地。」馬文青見陳玉臉上滿是擔憂,便將胳膊搭到陳玉肩膀上,頗有些豪氣地說道:「沒事,到時候有馬哥罩著你。」

陳玉無語地看了看他,追著錢教授的方向去了。

 

結果走了半日,還是在花樹裡面。這景色再美,眾人也累得有些吃不消。

「陳玉,你看,這墓在哪裡?」馬文青悄聲問著。

陳玉往遠處看了看,說道:「看不清地形,不好說,再說有教授在,不用發愁找不到。」

這時候,前面的隊伍忽然停住了。

陳玉和馬文青往前面擠了過去,原來本就細的小路到了前面分成岔路口,且兩邊都有腳印。

錢教授往前邊走了兩步,又從地上抓了把土聞了聞,眉頭也深深地皺起來,往右邊一指:「這邊。」

花香聞的時間長了有些頭疼,陳玉後來一直捂著鼻子。

終於到了盡頭,花樹被一道籬笆擋住了。籬笆後面,又是樹林。

「那邊有間房子,先去歇歇吧,這清朝墓到底在哪裡,這麼難找。」每個人都背了大包,走了大半日,大部分學生已經累得不行了。

錢教授看了看地勢,說道:「應該在這附近了,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學生們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往房子裡去了。房子年久失修,簡單的木板屋裡積著厚厚的塵土。屋裡並沒有什麼擺設,只有爐灶和一張單人床,屋角堆著木柴。

進去的人很快又退了出來,還不如外面坐著乾淨。陳玉和馬文青對視了一眼,一起往木屋走了過去。喬逸遠遠地看了陳玉一眼,也往這邊走過來。

「奶奶的,怎麼這麼髒,難道沒人從這邊走?」馬文青一邊嘀咕一邊翻找。

木柴下面沒有,床上沒有,爐灶下面也看了,都沒有異常。

門又一開,喬逸也走了進來,看向兩人問道:「找什麼?先出來吃點東西。」

在整個學校,最受女生歡迎的莫過於喬逸,馬文青理所當然地不待見他,沒有說話,抬腳便往外走。

「咚!」地一聲,馬文青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陳玉轉過頭,剛想嘲笑他,卻咦了一聲。

那刀直直地立在地板上,直沒至柄。馬文青蹲下來,很輕易地將刀拔了起來,再敲了敲地板。

「這下面是空的,果然猜對了,告訴教授吧。」馬文青抬頭看著陳玉,眼裡滿是顯而易見的驚喜。

陳玉笑了笑,「嗯,也許我們找到清墓了。」

喬逸側頭看了看陳玉和馬文青,兩人之間有不言而喻的默契,他挑了挑眉:「怎麼,你們是說墓在這下面?」

「不是在這下面,是這下面應該是通著墓室地宮的盜洞。」陳玉解釋完,跟著馬文青往外面飯鍋邊跑去。

陳玉將這消息跟錢教授一說 ,錢教授笑著摸摸陳玉的頭,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才不著急。這山谷裡不適合人居住,突兀地建個房子在那裡,值得懷疑啊。你跟小馬找到的,應該就是盜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盜墓者花樣百出,這房子正好起到很好的掩飾作用。」

陳玉轉頭笑了笑,湊到鍋旁,有人遞了杯水給他。陳玉又嚼了些乾糧,休息了一陣子,錢教授宣佈了找到地洞的消息。

學生們又興奮起來,大家圍到房子裡。馬文青用自己的刀將木板割了一大塊下來。下面露出來一個很深很寬的斜著向下的洞穴,先通了半天風,又往裡扔了根冷光棒,只見一點光一直往下,一會便看不到了。

「嗯,空氣還行,應該可以進去了。」

馬文青怕下面有機關之類的東西,自告奮勇道:「老師,我和小陳玉先下去探探路。」正往後縮的陳玉幾乎要吐血,錢教授很贊同地點點頭,說道:「嗯,陳玉下去我放心,文青,你去給陳玉當壯勞力,他說什麼你做什麼。」

馬文青臉上窘了一下,雖然他成績不如陳玉,但是他好歹跟著家裡下過墓的。這話當然不好解釋,他苦著臉先給自己綁了安全繩,又將繩子拴到陳玉腰上。

洞裡一片漆黑,馬文青拿了狼眼手電筒,往下照了照,發現這洞穴挖的很平整寬闊,只是到了下面坡度變小,並不能看太遠。陳玉將自己的包背上,喬逸本來懶洋洋地站在後面,見陳玉要下去,一把拉住,關切地問:「會不會有危險?」

陳玉看著已經進去的馬文青,搖了搖頭,「不會,文青在,應該沒事。」

對於陳玉這麼相信馬文青,喬逸愣了愣,然後說道:「小心點,有什麼不對就晃繩子。」陳玉點了點頭,心裡則想到,真遇到危險,但願繩子那頭還是我。

還有周圍方今那一群人,雖然會惡整他,這會也七嘴八舌地邊損人、邊說著讓他小心的話。

陳玉戴著礦燈帽,跟在馬文青身後下了地洞。開始還要將繩子一點一點地往下放,到了後來,坡度小了,漸漸能直立行走。

陳玉第一次下墓,心裡稍微緊張,手裡一直拎著槍,漸漸手心出汗。這會兒路好走了,悄悄鬆了口氣。

剛想擦擦手,就一頭撞在了馬文青背上。

「怎麼?」陳玉以為遇到了危險,立刻又繃緊了神經。

馬文青忽然驚嘆了一聲,緩緩讓開一個縫隙,嘴裡喃喃說道:「小陳玉,恐怕我們都猜錯了,這可能不是盜洞,而是墓道入口。」

陳玉抬頭,頓時也驚得說不出話來,面前出現了一段寬敞的墓道,往前延伸不知道有多長。藉著馬文青的狼眼手電筒一看,四周的牆壁上盡是色彩絢麗的畫。再細看,或坐或臥,或喜或悲,都是美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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