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反正……反正我就是個傻瓜!」梵天面無血色,在戰無絕伸手揭開他的衣襟,滑入他的胸前捻住他尖尖的乳首時,終於忍不住渾身微微顫抖,啞聲開口說道:「明知道天底下不可能有這種好事,偏偏還以為自己幸運得遇上了……」
「……」聽出他嗓音裡頭充斥的渴望及痛苦,戰無絕頓住輕薄的舉止,抬起頭來和他雙目對望。
「打從你一出現開始,過去那段憋屈的日子,就像做了一場惡夢似的,一醒來就全沒了。老是上門找碴的皇弟一行人居然被你逼退,差點奪命的一箭被你擋下,比武大賽不但連連奪冠更收服了猛獸,父皇頭一遭稱讚我,皇叔們開始親近我,那些大臣們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拿我當笑話看……」一行晶瑩淚水不自覺地從梵天的眼角滑落下來。
「梵天……」戰無絕輕聲歎息,憐惜地用大拇指輕輕抹去他臉蛋上的淚痕。
「可讓我感到最開心的,卻不是這些事……」梵天神情恍惚,夢囈似的呢喃說道:「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是你對我說你喜歡我的那一刻,我一邊罵你膽大妄為、一邊卻又感到飄飄然的,不是因為我也喜歡你,而是突然打從心底產生的那一股強烈的虛榮,讓人就像做了美夢似的不願醒過來,所以我不想過份地拒絕你,甚至很享受你對我猛獻殷勤……」
聽著梵天夢囈似的自白,戰無絕微微屏息。
梵天眨了眨迷濛的眼睛,渙散的眸光緩緩聚焦,看向戰無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自嘲笑意。
「……一個原本一無所有的人,突然變成人人羨慕的對象,那種感覺會讓人瞬間徹底迷失的,你說是嗎?」
戰無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忽爾淡淡一笑。
「不錯,其實我也不是沒有察覺出殿下心底的迷惘,甚至狡猾地利用了此點,我本想做得天衣無縫的,不曾想……殿下也是個明白人。」初次見到梵天,便知道他在感情方面是一張白紙,渴望清河轉世許久的戰無絕,根本沒有耐性耗費多年同他慢火熬煮,於是取了一些巧,利用自身的優勢軟磨硬泡,讓梵天無法堅定地拒絕自己,卻沒想到,看似純真的梵天居然也能將兩人之間的複雜關係看得如此透徹。
「明白人?我若是個明白人,也不會允許你這般肆無忌憚地靠近了吧……」梵天滿臉的自嘲神色益發濃厚,低語道:「既然如此你也是個明白人,為何不把『這場戲』,繼續作下去呢?」
聽出他話語裡頭的埋怨之意,戰無絕不禁面露苦笑,道:「我又何嘗不想繼續維持下去,但我本來也沒有欺瞞殿下一輩子的打算,這次……唉,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這中間的故事太過曲折離奇,能夠藉此機會快刀斬亂麻,戰無絕自然沒有推拒的意思。
梵天撇了撇嘴角,彆扭道:「尚未察覺真相前,我過得很開心。」
聽出他意有所指,戰無絕心頭不由得一緊,萬萬也沒料想到梵天居然暗示自己,他寧願被欺瞞一輩子,也不願得知殘酷的事實。這是否意謂著,梵天縱使懷疑自己有背叛的嫌疑,仍打算睜隻眼、閉隻眼呢?倘若只是為了單純的虛榮感,沒人可以做到這一步的,梵天他……
抬眸見他眸光蕩漾一層水氣,卻倔強地不肯掉淚,戰無絕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顱,嘆道:「癡子。」
「比起你瞞我、騙我,我更傷心你把別人看得比我更重要。」這也是梵天責怪他為何不把「戲」繼續演下去根本緣由,簡言之,一直以為自己被戰無絕捧在手心上的梵天突然發現他人也有同等福利,於是內心極端不平衡了。
在戰無絕出現之前,梵天從來都沒發現自身的獨佔慾居然會如此強烈。哪怕要將之毀掉,也不願被人活生生奪去,
「噓,別這樣說,這世上沒人比你更重要的了,我會答應去營救那人,只是因為我有信心能平安無事地回來。」
梵天毫不妥協地緩緩搖頭,硬聲道:「即使你有信心,也不該胡亂答應別人去拚命,縱使那是你的族人,也不該比我的意志更為重要!」
聽見如此霸道的宣誓,戰無絕一時間瞠目結舌,內心更是隱隱湧現笑意,為自己能窺見向來溫和的梵天乍然展現如此蠻橫的一面而喜不自禁。
「我不會有事的,這世上能操縱我生死的人,唯有你一人而已。」
梵天輕吐出一口氣,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深深地望入他的眼裡。
「記住你現在所說的話,假若你背叛今日的誓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定要你身受千刀萬剮之苦……」梵天瑩亮的眸底倏然閃過一抹深沈的戾氣。
「若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戰無絕握住他因為用力過度而隱約泛白的手指,輕拉起來擱在唇邊親吻了下,慎重其事地道。
凝視著他半晌,梵天緊繃的身軀逐漸柔軟下來,縮回自己的雙手,來到自己半敞開的衣襟上,緩緩解開作工精緻的盤扣。
「梵天?」
梵天清俊的臉龐緩緩浮現一層紅暈,似羞赧似誘惑,啞聲低語道:「我還想繼續作夢,暫時不願清醒過來。」在真相解開前,梵天寧願搶先一步,孤注一擲。
「別這樣,其實你……你……」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戰無絕按住他的手,心臟劇烈地跳動,一時間不知該君子地予以拒絕呢,還是該小人地打蛇隨棍上。
「除了『皇子』這個稱謂,我幾乎一無所有,與其成天擔心你被人許以重利奪去,倒不如給你你想要的,假若,你在這點從頭到尾都很誠實的話……」繁複的衣扣被梵天一一解開,逐漸顯露出白皙性感的鎖骨,魅惑人的動作他做起來渾然天成,更隱含一絲令人心癢難耐的青澀味道。
「要了,便不許反悔。」梵天睨他一眼,嗓音微顫卻字字清晰、甚至有些冷酷地說道:「老實說,我其實不太在乎你佯裝別人待在我身旁意欲為何,只要你如你口頭上所說的,將我擺在『唯一』的位置,我便允許你…對我做任何事。」
這算是赤裸裸的交易了,可以想見,若戰無絕點頭接受,以梵天今日付出的代價之高,他日後若有任何背叛的舉動,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不過垂涎許久的美色在前,腦筋幾乎無法進行思考,以戰無絕的自制力之強,鼻息也忍不住變得粗重幾分。
「我不願強逼你,」戰無絕緊盯著他,嗓音乾澀地說道:「不過我也想知道,今天若換作另一人,你是否也會做此決定?」
「……」梵天半垂眼眸,纖長的眼睫毛微微輕顫,像是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個詢問才適當。
「嗯?」戰無絕將鼻尖抵著他的,輕輕來回摩挲,沒得到一個滿意的回覆,他不甘心。
「我……」嘴巴微張了張,梵天終究沒有說下去,只是仰起臉龐飛快親了男人的嘴唇一下,甚至因為太過緊張而用力過度,碰疼了自己的牙齒。
雖說這股獻身的衝動有大一半仍不脫離「意氣用事」四個字,但,倘若對方不是戰無絕,梵天又怎肯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強留他在身邊呢?如果自己是個毫無身份的平民也就罷了,一名堂堂皇子的身軀不是誰都敢沾惹的,既然戰無絕有那個熊心豹子膽,梵天也不怕放手一搏。
假若戰無絕順利到手後,敢再顯露任何背叛的兆頭,即使他在戰氏一族當中的地位再崇高,梵天也不怕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不過更重要的一點是,戰無絕或許不到幾天後便要出關去營救戰家二公子,在此人生死難料的情況下,梵天已不願多想,只想好好把握現在。
一記令人幾乎來不及回味的淺吻,卻像引信般瞬間點燃男人蓄積已久的慾火。戰無絕猛地低下頭對他的嫩唇又舔又咬,舌頭撬開他的牙關伸入他的口腔內肆虐,手邊也沒閒著,梵天敞開至腰際的衣物很快就被他剝除,一把扔至床底下。
梵天在情事方面和戰無絕相比,就是一個嫩到不能再嫩的雛兒,饒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身子仍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異常地惹人憐愛。
打從一見到梵天那時起,戰無絕便將他高高地捧在手掌心上,深怕一個吐氣過大就將他吹飛了,哪捨得急就章地和他成了好事。一邊在他臉蛋上細細密密地吻著,一邊用修長有力的手指頭纏綿至極地撫遍他的身子,從肩頭、鎖骨、乳尖、小腹至大腿內側,凡指尖緩緩滑過之處,皆引起少年青澀的身子一陣顫慄,肌膚如染上硃砂般泛紅。
自出生起,梵天吃的、用的皆是上等的物品,加上年紀尚輕,還是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肌膚不知有多麼滑嫩矜貴,如同一塊上等的美玉,惹得戰無絕都怕稍一用力便蹭破他的皮。
不過年紀輕也有個好處,那便是血氣旺盛,尖尖地立起來的粉色乳首被男人捏住揉了幾下,玉莖便充血發脹、高聳地挺立了起來,即使下意識地夾了下大腿,都沒法遮掩一、二。
雖然和戰無絕之間也不是沒過情事上的接觸,但大部份是淺嚐即止,如今夜這般毫無遮攔地任由男人仔細地摸索還是生平頭一遭,梵天除了羞赧、侷促、尷尬之類的情緒以外,甚至隱隱有一絲純粹生理上的興奮。
「嗯?這麼快就有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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