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該不會把我當成鬧鐘了吧?」
斑目國政冷靜的嗓音像刀子一般劃破渾沌,直接刺入藤原白的腦袋中。
藤原白霎時睜開迷濛的雙眸,神情呆愣地看向門口處。
「幾……幾點了?」喉嚨彷彿被坦克輾過去似的,嗓音異常沙啞。
「六點四十分了,雖然今天是週六不用上課,不過算一算時間,我家那隻笨蛋也快醒過來了……你不希望他發現吧?」斑目國政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冷酷地撇過臉去。
糟了,沒想到會睡得這麼沈……藤原白慌忙撐起上半身,不過,才剛挪動身子,便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後穴滑了出來,下意識地往身後一摸,手指霎時沾滿了白濁的液體……那是斑目米國的體液……
昨晚他像瘋了一般,不顧自己的哭喊或央求,將滿滿的精液反覆注入自己的體內……
藤原白這時才意識到斑目國政為何神情不自在地撇過臉去,頓時滿臉通紅,七手八腳抓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套上,低著頭吶吶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幸好你是猿類,不懂『懷蟲』這種東西,否則早就懷孕了。」等他穿好了,斑目國政才回過頭來,朝他微翻了下白眼,指出事實道。
若有「懷蟲」,即使是雄性的斑類也可以懷孕。
雖然斑類和猿類也可以交配生子,但是猿人的力量過強,會導致只產下猿人的後代,如果生下不是猿人的孩子,那就是隔代遺傳,若能讓隔代遺傳的人懷孕,就會生下擁有極強繁殖能力的斑類,不過,這種概率太低了,又需要漫長的時間來等待,長輩們通常會強力反對,認為是浪費精力的事情,所以一般斑類都不願和猿類有什麼來往,也不可能將昂貴的「懷蟲」用在猿類身上,更遑論像米國這般對一個普通的猿人如此眷戀了……斑目國政思緒複雜地暗忖。
懷孕?他在調侃自己嗎?藤原白的臉蛋又是一紅,末了,忍不住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可以懷孕就好了。」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斑目國政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這麼喜歡我家那隻笨蛋啊?」
「嗯。」藤原白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你想瞞他瞞到什麼時候?」
斑目國政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想幫自己隱瞞了嗎?藤原白有些呼吸困難地揪緊自己的衣襟。
「我還不想讓他知道……」
「我覺得繼續隱瞞下去沒有什麼意義。」在斑目國政的眼中看來,是斑目米國糾纏著對方不放,在神智昏迷的情況下仍執意要侵犯對方,本能比情感先一步行動……這樣很可怕,因為藤原白令一名重種的「蛟」失去自制力。
不過,話也可以反過來說——斑目米國對藤原白這名猿人迷戀到不行。
身為局外人反而洞悉箇中情況的斑目國政,不懂這兩個笨蛋在玩什麼躲迷藏,簡直浪費時間,何苦呢?
斑目國政的話語像尖針似的直直刺入藤原白的內心,類似慘嚎的聲音霎時從喉嚨迸發出來。
「我不要!如果連朋友都做不成的話!那我……那我……」
「……」
「求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不會隱瞞他一輩子,只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藤原白的臉色如雪般蒼白,絕望地凝視著他,唇瓣微微顫抖地哀求道。
「唔……」斑目國政猛地深吸口氣,雙眸微瞇起來。
一般而言,普通的猿類在能力強大又稀有的斑類眼中,就如同灰塵般渺小,一點性吸引力都沒有,但不知為何,神情蒙上一股慵懶倦色的藤原白,乍看之下十分楚楚可憐又清麗勾人,讓人不忍心繼續逼迫他,只想答應他所有要求……所以米國才會失了魂似的喜歡他?
斑目國政皺了下眉頭,微微移開視線。
「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米國的自尊心很強。」
「……你答應了?」藤原白原本充斥絕望的雙眸倏然散發出一絲光采。
斑目國政搔了搔後腦勺,輕哼一聲。
「就到高中畢業前為止。」自己總不可能當「馬夫」一輩子吧?
「謝謝……謝謝你……」藤原白強忍淚水,眼眶憋得通紅。
斑目國政不再多說什麼,粗魯地撿起一套衣物穿在赤裸的斑目米國身上,接著將他整個人扛起來,臨走前,不經意瞥了藤原白一眼。
「記得清理乾淨,否則會肚子痛。」
「嗯……」藤原白臉龐一紅,摸著腹部吶吶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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